■文/段世东（新乡市）

   ■《睡在眼睛里的雪》

傍晚，我特意

点燃了

一支蜡烛
 

其实此时，天色尚未昏暗，

仍有一丝亮色，像鬼魅

更像窃贼

鬼头鬼脑地潜入我脑海中

窥探风暴的风向
 

就这样，在灯下

我开始读书
 

那是一部有关历史的书

一个个少言寡语的文字

将时光和人生一起

冷冻成一粒沉睡了几千年的雪花
 

在烛灯映衬下

那雪花，也幽幽地

发出一束像鬼魅更像窃贼的光亮

和我对视

   ■鸦雀无声·在安阳马氏庄园

一夜寒风过后

斜抱着村庄的那条小河

就变得鸦雀无声
 

同时也变得鸦雀无声的

还有一束挂在屋檐下

曾经熙攘的时光，和那只

四处觅食的鸟
 

慈禧，光绪……

拖着辫子的，没有拖着辫子的

从我眼前，缓缓飘过

不回头

也面无表情
 

而我，只能站在院落中那颗老榆树下

定定地

看着枝头

那片依旧紧抱着温度的树叶

   ■夜色，静静地洒在我的窗前

夜色，静静地洒在我的窗前

穿透层层阻隔
 

抚摸着夜色

我清晰地感到了一丝冰凉

我知道

在夜里更不容易找到

绳索和梯子
 

于是，悄悄掀开

遮盖在心头的帷幕

就着夜色

试图融化迷惑和探索
 

夜色已经停滞

黑暗越发浓密，像墨汁般

流淌到发梢直至脚踝
 

我连我的心情一起，就要

沉没到这一片漆黑了

惶恐中，我扔掉纸和笔

伸出双手

想要抓住黑夜中匆匆闪过的

那一道光（摄影：颜秉江   图：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