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是一位集中体现佛教慈悲精神的菩萨,她大慈大悲、救苦救难,随时随地应声而至,把有苦有难的有情众生从苦海中解救出来,或满足祈愿者的种种愿望。因此,观音在中国是一位家喻户晓的佛教菩萨,出现了很多观音的传说,石桥营村就是一个观音传说集中地,传说数量之多,内容之丰富,传播之广,影响之大,堪称观音传说第一村。
石桥营村山水秀美,自古就是人类栖息地。村东村西两座巨大的汉墓,说明这里曾是高官、贵族故地。由于缺乏史籍记载,不知隋代以前的村落名称。据《重修西方寺碑记》记载,隋末兵乱,此处村民均南逃闵地,地广人稀。唐大历年间,代宗皇帝御赐香山寺香火田二十顷,划拨寺户建立庄园香山街,历六百余年,成为集农耕,园林管理,佛事活动用品生产、经营、流通、运输,客栈,饭馆,游览,服务为一体的繁华市镇。香山寺以大悲观音菩萨证道圣地闻名于世,大悲观音信仰非常兴盛,有关妙善香山证道为大悲观音菩萨的事迹、观音灵验事迹广为流传,香山街以其自身特点成为大悲观音证道事迹和灵验事迹传播中心、输出地。建立在香山街废墟上的石桥营村,传承香山观音文化,继承观音传说非物质文化遗产,是历史的选择。
在众多观音传说中,有相当部分是讲妙善香山证道事迹的,也称为妙善传说,为便于叙述,统称为观音传说。20世纪90年代中期,刘锡诚先生主编《中国民间信仰传说丛书》,其中一册为长生编的《观音的传说》,收录观音传说85篇。这85篇观音传说,从地域上说,涵盖了全国各地,传说面相当广泛;从民族上说,有汉族、藏族、回族、畬族、锡伯族、白族等民族,主要是在汉族中流传,藏族、白族也有很多富有民族地域特点的观音传说。从20世纪70年代末起,笔者对平顶山地区流传的观音传说,进行了广泛深入的田野调查,共搜集到观音传说48篇(其中绝大部分以三皇姑妙善身份出现)。在这48篇观音传说中,《三皇姑收服四大天王》、《三皇姑收护法韦陀》、《三皇姑收龙女》、《送子娘娘》、《三皇姑治黑龙》、《三皇姑降伏红蛇精》、《三皇姑借碗筷》等7篇,与国内其他地区同类传说内容相似,但又具有平顶山地域特点;而源于平顶山的传说有41篇。
平顶山地区流传的48篇观音传说,源自石桥营或由石桥营人讲述的有34篇。源自石桥营的传说有《一步两眼井》、《一步两眼井和五步三孔桥》、《茶锅地的传说》、《脚河的传说》、《石头猪地的传说》、《善财童子》、《任廷拔争山主》、《栓娃娃》等10篇。平顶山地区流传的观音传说,比国内已搜集、整理发表的传说一半还多,而且80%以上源自平顶山,为平顶山地区所特有,是观音传说的母题;源自石桥营的观音传说,又占平顶山地区观音传说的1/5以上。加上石桥营人讲述的观音传说,石桥营一个村就拥有历代传承的观音传说30多个,不仅在平顶山地区是独一无二的,即使在全国也是罕见的,称其为观音传说第一村是名副其实的。
源自石桥营的观音传说,全部涉及石桥营(香山街)历史上的人物或事物、地名、地点,如村西头寨墙内的一步两眼井,西寨门外湛河上的三座石桥,村东北角的东大井,村西村北的两块田地,青石山北坡山脚下的一条小河,石桥营村名,石桥营村西这个地点,清代人物任廷拔,均为历史上实有的事物或人物。在这些观音传说中,最有名的是《一步两眼井和五步三孔桥(或三步两孔桥)》。井在西寨墙内路北,西距寨墙约2.5米,南距古寨东西大街约6米,井深8米,圆形井口直径80厘米,因两井相距一步,故称为“一步两眼井”。西寨门外有三座石桥紧密相连,称其为五步三孔桥。不论是“一步两眼井”或“五步三孔桥”、“三步两孔桥”,都位于香山街遗址,故其观音传说起源都可以追溯到唐、宋时期,起源年代是相当久远的。
一步两眼井的传说,是讲这两眼井的形成原因和过程;五步三孔桥、三步两孔桥,是说桥的形成原因和过程,原本修三孔(座)桥的为啥修成了两孔(座)桥。一步两眼井的传说单独成篇;五步三孔桥、三步两孔桥的传说不单独成篇,而是附着在一步两眼井传说之上的。从传说故事内容看,一步两眼井的形成有三种原因:一是说修建香山寺时,三皇姑妙善(观音)往香山上挑水,在此留下的两只水桶变成了两眼井;二是说在很早以前,石桥营(香山街)有一老人行动不便,观音慈悲为怀,送水修桥时丢下的两只水桶变成了两眼井;三是说在很早的时候,有两条恶龙祸害此地,观音为解救百姓于苦难,在此挑水浇地、修桥,留下的水桶变成两眼井。同一个题材,一步两眼井为什么有三种说法?这是由传说的地域性、变异性特征所决定的。
一步两眼井的三种不同说法,从三个方面讲观音菩萨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事迹,体现了佛教的慈悲为怀精神。同时,也给一步两眼井蒙上了神秘的面纱,增添了神异性。井水本来就冬暖夏凉,甘甜可口,饮之如甘露,加上观音传说的神异性,吸引了很多人前来拜佛、取井水。据村上老年人讲,千百年来,石桥营本地人不说,方圆几十里的人,甚至是几百里以外的人,都是成群结队来,先到(香山街大悲院)观音堂上香拜观音菩萨,然后慕名到一步两眼井取神水。过去,一步两眼井水位高,人蹲在井口,用瓦罐伸手就可以舀上来水。有人用瓦罐掂,有人用水桶挑,也有大户人家用车拉。石桥营一步两眼井历经千百年,成为一个非常有名的观音传说,传承至今。中央电视台四套《走遍中国》栏目,于2009年初专门拍摄纪录片并播出。
石桥营(香山街)一步两眼井,作为一个观音传说,能够在众多观音传说中成为著名的,体现了其深厚的文化积淀。一步两眼井与寨墙外湛河上的五步三孔桥、三步两孔桥,古老的寨门楼,井北边曾存在过的“二柏架葡萄”相结合,不仅是很有价值的人文景观,也是很优美的自然景观。
石桥营(香山街)观音传说,无论是源自香山街、石桥营的,还是历代香山街、石桥营人讲述的,都是大香山观音文化的重要内容和组成部分。(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