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董美华
在一个晴朗的下午,朋友带着他,她带着闺蜜,四人同行外出游玩。到达目的地停车驻足的时候,他们第一次谋面。从她拎包下车的那一刻起,便觉察到他载着“精灵”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缠绕。他加她微信互粉,从此,一个奇怪的头相缀着一个奇怪的名字便跳进了她的眼眶,走进了她的世界。他开始挺能侃,常常接连几句问得她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却见他问问再替她答答,她只好频频的笑,打趣地说:“你上辈子是说相声的吧?”“哦,原来你喜欢话少的人,其实我属于‘高仓健’类型的人。”逗得她笑得更厉害了。就这样,扣扣、微信、伊妹儿,种种最佳通讯工具迅速被利用,他们怀揣着一颗相同的爱国热心,热衷一切感恩、励志、时政的言论,始料不及地观念一致、激情对等。
仅一面缘,却似故知。他和她第二次见面的片断就定格在耀莱国际影城,冬日的傍晚,融洽的两个人,浪漫的场景。走进影城远远就可以看到电子显示屏上排列着当天播放的电影目录,《1942》醒目地列在第一行。“看《1942》。”他俩心照不宣一拍即合。影厅里充满饥饿、贫穷、灾难、战争的影片幸福温暖地上映着,连悲凉的结局都偷偷散发出满满的希望。他是个电影迷,国内国外新片老片无一不通。她挨个看完他推荐的电影,从此便“被迫”爱上了电影。据说文艺青年的心是相通的,这话说得没错。
人生苦短,苛活尚安。当一个人逐渐懂得生命的时光越走越短的时候,会发现真正能进入心中的人越来越少了。除了忙于生计的疲惫,最多的体会大概就是精神世界的贫乏和孤独吧,这时候多希望有人理解有人懂。譬如你专注一件事情,没人认同它的价值和你为之付出的努力,如果你此时听到一个声音,与你的内心怦然相遇,你最想喊出的一句话定是:“理解万岁” !
他与她就这样相遇、相识、相知。她又见到他,是在一次朋友聚会的饭局上。当她和朋友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是他的背影,没人告诉她他会来,但她一眼就认出了他。他们眼神接触的一刹那,她感觉自己的眼睛正飞快地羞赧地逃开,同时看见他双眼局促地一扫而过。席间,朋友们似乎看出点什么,拿他俩打趣,他不住地帮她说话,似乎她饭也不必吃,他大可慷慨代劳。那一晚,他们都喝得晕晕的,只是回家之后,他写东西到凌晨一点多,同时她失眠了。
有时候,惊喜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它来的时候会让任何人都措不及防。
那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日子,她第一次收到那么特别的礼物,他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天使,圆了她作为女人的一个梦。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会在2月14日情人节的这一天,捧着一束玫瑰花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有种被幸福砸到的感觉,晕晕地。要知道女人都是受情绪主宰的感性动物,接到玫瑰的那时那刻"不省人世"都有可能发生。当生活回归平淡,当婚姻演绎成亲情,当柴米油盐充斥着她的全部,她怎么能够抗拒那点燃心中奄奄一息的热情的火种?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地面对自已那颗经受阳光雨露而再次鲜活跳动着的心?
因工作中的一些变故,有段时间她情绪极度低落,曾一度陷入抑郁当中。他安慰她:“这不是你的错,你己经做得够好了。”当他来到她的面前的时候,沮丧、失落、被理解——各种复杂的情绪一拥而上,把她变成一个诚实的傻瓜,毫不掩饰地释放,内心压抑已久的“冰与火”的挣扎和磨折,一点一点地在她心中崩塌、决裂、瓦解,她泣泪成声,心似火烧。他什么也没说,拿着纸巾帮她擦泪,然后静静地蹲在她的膝头,用五厘米的距离静静地看着她,一分钟,两分钟。。。他的心明明在纠结、在抗争、在翻滚,拥她入怀?握住她颤抖的手?贴进她布满泪痕的脸?该用怎样的温存抚慰她受伤的心?“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突然,她的一句话把他从激烈的矛盾中惊醒,他愕然地理性走开,顷刻递给她一杯热的咖啡。
没有开始,没有结束,他和她亦无所求,他只是她在伤心、困惑的时候陪着说说话安慰下她的那个人;她也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予最真诚的理解和鼓励的那个人。诱惑再吸引,日子仍干净。他们都有各自的生活,谁都不可能偏离自己生活的轨迹;都明白自己肩上的那份责任,更加珍惜婚姻到坚不可摧。
茫茫人海,沧海一粟。在这个浮躁多变、物欲横流的世界里,人人都在寻找一种精神上的理解和情感上的慰藉。在我们的人生旅途中有幸得遇这样的一个人,该是何等的珍贵。然而,没有撩人的碰撞,没有交集的火花,两个只见过寥寥几面却情有独衷最终依然社燕秋鸿的人,他们的这种难能的默契,远比拥有更珍贵。他们才更有资格享受阳光倾城的生活。
不是不在意,而是只好不在意。
不是要放弃,而是把记忆印刻在了心里 。
相信两年后的某一天,他(她)一定还会象现在这样想起他(她),想起他送给她的那束漂亮的玫瑰花,渐粉的颜色,整整11朵。
五年后的某一天,他(她)一定会记得他生病发烧的那个夜晚,他一边开车去医院,一边和电话里的她聊了一路,半小时后到医院门口才挂掉。她说,挂了电话吧,这样不安全。他说,没关系,我都已经烧得不清醒了,正好帮我提提神。
十年后的某一天,他(她)一定会记得她在那个早上打车不远30多里路去看他,在他那里他们聊了很多。傍晚他本打算叫车送她回去,却见她嘟嘴不乐意,他不忍心,开车穿过窄小拥挤的街道,执意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二十年后亦或暮年余生,他(她)一定不会忘记在他们相识的最初,心中曾产生的共鸣,一起写下的那句话: “泱泱人流中可以搜寻到你,素不相识却很熟悉。
有一种感情,叫相濡以沫。有一种感情,叫相忘江湖。